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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索】回忆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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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坛纪念勋章

发表于 2024-3-1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罗索】回忆之末
备注:《旧事》的续
他说,人在面临死亡之前的呼吸是汹涌如潮水还是暗淡如溪流,我并不清楚,因为当我面临他的死亡时,他在门里,我却在门外。
索隆,他说。
那之后我一次又一次复盘回忆,大脑在无限重播当时的时间线,为何我没有和柯拉松先生在一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虽然我明白,即使是搭档也不会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我依旧无法用这个作为理由来说服我自己。
有人推了推我让我去坐下来,这个时候才发现双腿已然麻木,眼前的景象有些扭曲,我甚至看不清刚刚在和我交谈的是哪一位。手术室的门外挤满了等待的人,他们和我一样都在等待一个结果,或生或死。他们有些人很早便认识了柯拉松先生,有些是刚进来的新人,有些是柯拉松先生的同期。
空气闷热而浑浊,就像是交通堵塞而产生的大量尾气。我靠着墙,不声不响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像是机体的所有机能都被封印了一般,除了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和柯拉松先生在一起。
看了一次又一次时钟,想象着手术台上的柯拉松先生。无数的仪器滴答作响,一袋又一袋的血浆,从护士手中交给医生的手术刀。破裂的被缝合,然后再度破裂,看不到出血点,仪器叫个不停,人体的所有数据开始闪烁……
作为医学生曾经学过的东西变成一串串的符号在眼前不停地回放,但现在我必须将柯拉松先生的性命交给其他人,而不是我自己。我不知道如果换成是我,是不是会做得更好一些。亦或许,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我要柯拉松先生活下来,我要将他从医院里带回家。
柯拉松先生那么高,即使我已经成年,他在我眼前依旧那样的高大。柯拉松先生很喜欢揉乱我的头发,即使我成年之后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一种羞耻,但柯拉松先生还是我行我素,根本不顾我的反对。如果揉不到我的头发那就将手掌搭在我的帽子上。
曾经被我当成是羞耻的行为,现在我却极其渴望。索隆,我们只有到了极限的时候才会明白,原来的寻常那么不可多得,罗这样说。
“有一天 你也会悄然离去 默默地消失深海或雾里”
——《吟》歌词
高山上的夜晚,仿佛伸手就能够触摸到星空,然后将星星拉下来占为己有。从远处吹来的风中夹杂着寒凉,吹打在身上将衣角带起。
索隆靠在栏杆上,手中的酒瓶对着嘴咕咚一声,面对着高山下的灯火点点。罗则背靠着栏杆,望着夜幕下的星空,风吹来时抬手压住了帽子,外衣被风吹起来来往往,拉链的小小金属打在小腹上。轻微的疼痛,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
说起来,我小时候挺弱的。经常被同门打得鼻青脸肿的。索隆看了看身边的罗,又将目光落在了山下的灯火阑珊。要是能赢她一次就好了,我那个时候总会这样想,但这个梦想永远无法成真。也会觉得不安,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无法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
她只不过比我年长了三岁而已,难道这三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吗?我并不相信。不过说起来,她还是很温柔的,至少把我打伤之后会为我包扎,即使技术并不怎么好。不服气是真的,但是感谢也是真的。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曾有人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嘲笑我,但是能够遇见师父一家,也算是我的幸运。师父是慈爱的人,他花了好些年来教导我。如何呼吸、挥剑、稳住重心、移动……
师父将我们当成他的孩子。于是我现在终于明白,能够和长辈亲近的也就短短几年而已,我们等不及想要长大,想要离开,想要走出去闯荡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分别早已经写在了日历上,只是我并没有想象得到,它来得这样快。快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和她最后的对话是什么了?已经想不起来了。明明是朝夕相处,每一次的对话每一次的对战,却记不起了。就像是每天都会路过的街道旁的门店突然更换了招牌,站在门口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家店之前是做什么的。我努力去回想,却发现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记忆在此时形成了一个空洞,将我吞噬。
黑白照片里的她和记忆中的她相差无几,黑色的短发,碎发掖在耳后,嘴角的笑意中藏着天真以及若有若无的阴影。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师父,因为我在那个时候离开他。艰难的时刻对他来说对我来讲,都是如此。我那个时候只顾得上自己的伤痛,却忽视了师傅的悲伤。不得已送走了自己的女儿,还要目送自己的弟子远去的背影。
他们将我们培养成人,然后站在我们身后目送我们的离去。好像,我们一辈子的时间都是用来告别的。和亲人和朋友和路人和自己。有些人可以相互拥抱拍拍对方的肩头然后好好告别,有些人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表达。
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动了也没有走动,大概是我观看时间的次数太多了。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脊背靠着墙,很冷。
索隆,罗说。
我那个时候很冷很冷,就像是身体的血液全部被冻结了一样。翻开手掌,不受控制一般地抖动。连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有的人来了,有的人离开,急诊室前的自动门时开时关,我看着它,想起家里玄关处的灯泡也是这样,忽明忽暗地不停闪动。是柯拉松先生去买灯泡还是我去,催缴电费的通知单贴在告示栏上还没有揭下来。为什么我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这些细枝末节。
大脑已经不受控制,身体不受控制,一切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一辆超速行驶的车辆在弯道时撞上了栏杆,将栏杆扯开一个很大的豁口随后冲了出去。
柯拉松先生经常会把事情搞砸,甚至这人就算走平路也会摔倒,衣服被点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能成为特工,在我看来也是件稀奇的事。但无论生活上多么不能自理,柯拉松先生依旧是非常优秀的特工。如果不是我,或许柯拉松先生现在还活着,或许他能长命百岁,或许他能够成为特工界的传奇。或许,我成为医生而不是柯拉松先生的搭档会更好。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柯拉松先生会更好。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等待着,焦急在每个人脸上写下那般沉重的痕迹。有人坐着有人原地打转,拥挤的等候室变得更加拥挤。空气过于焦灼,混沌的如同世界未创立之前。
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也好。不会有任何电话进来也不会有信息,我想,或许我就这样可以在这里消失也说不准。如果我的消失能够换回来柯拉松先生的平安,我会立刻马上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天平的这一端。等待着运输的输送带转动。我似乎能看见一只巨大的嘴巴在我眼前张开,我将自己的心脏装在盘子上放在输送带上,看着我的心脏被送进了那张嘴巴里。
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堆人冲了进来。推车上躺着人,输液挂得很高,左右有人推着向里面冲。有医生过来对接。地面上滴落了几滴鲜血,有些刺眼,就像是长时间凝视着白雪皑皑之后患上了雪盲症。眼球开始刺痛,带着眩晕。
柯拉松先生被送进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一堆人围着一堆人的希望交给了医生。地面上的鲜血很快被擦干净,所以我不知道,柯拉松先生的血液是否也曾滴落到地面上。
每天都会上演的事情,在医院里能够看得见生生死死是是非非。足够多到让人麻木。生死面前,我们多么卑微。除了低头俯首在这尘埃之中,我们一无所有。
索隆手中的瓶子变成了空瓶,年轻人咂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站在身边的罗转过身,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高山下的灯火如夜空中的星。
罗将手中还剩下多半瓶的酒递给身边的索隆,年轻人接过来对着嘴顿了两口。满足的叹息声,在空中飘荡的轻盈。索隆将酒瓶又递给罗。他想起夜幕下灯火阑珊,和罗一起去了夜市。对他们两个人的身高来讲过于矮小的一排排矮凳,侵染了油脂的桌面,一股子烟火气。
烤熟的玉米散发着略带焦糊的微甜,水箱里还在游动着的鱼,一篓一篓的螃蟹、贝壳、海螺,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各色的调味品,扔进热锅里的辣椒被烹炸出热辣辣的气息。
那样带着热辣的气息跳进鼻子里,会让人忍不住打上几个喷嚏。微凉的夜空也被这燃烧着的烟火气熏得温热了起来。聚集了大量的客人,当地的以及过来旅行的。比白天还要热闹的景象。
和罗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来,点了下酒菜配着啤酒。放了白糖的豆浆,也有温热的牛奶,更有放了新鲜薄荷和肉片的米粉。有人在高谈阔论也有人在唱歌,旁边不远处的树下有人在睡觉。
索隆对罗说,这不过是一碗人间烟火。热闹得像是能够逃离死亡的追捕。死亡不讲道理,生也是一样。带着将世界重组的力量。
蛮不讲理。
当生命离开一个生命体时,呼吸终结,就像是所有的生命力都随着最后一口呼吸而消散了。无影无踪,到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没有具体的地址,没有能够通向那里的班车。人体被迫放弃了所有的功能,所有的仪器拼命作响,手术室里乱成一团,电流流过柯拉松先生的身体,仪器上依旧是一条直线。手术刀扔进了托盘发出哐当一声的声响。医生叫了死亡时间。
沉默,除了沉默依旧是沉默。
我被允许陪着柯拉松先生度过最后的时刻。经过我的手,重新变得整齐而干净的柯拉松先生躺在我面前。向上的嘴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柯拉松先生留给我的最后线索。作为开启生命下一个阶段的印记。
试图用眼睛用手掌记录下柯拉松先生,我看着逐渐僵硬起来的身体,柯拉松先生的脸竟然有一瞬间的陌生。
索隆,罗这样说。
我年少时并不是能让人省心的孩子。柯拉松先生无数次从隔壁部门的同事手中接走离家出走的我。夏天的那个满是星空的夜晚,柯拉松先生先是拉着我的手之后让我趴在他的背上。我就像是个在田野中迷了路等着家长将我带回家的幼童。
空气中是刚刚下过雨的潮湿,脚下的路有些泥泞。那个时候柯拉松先生对我来讲如同巨人,我搂着他的脖子被他带回家。年轻时候的柯拉松先生,意气风发的男人,干净而利落的男人。
他似乎永远都在笑,笑意隐藏在眼睛里,隐藏在扬起的嘴角,甚至连妆容里都是满溢出来的快乐。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离家出走过,尽管我不是乖巧的学生,但至少会让人省心。
我对柯拉松先生说,我会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只是,柯拉松先生对我说,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你只要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就好。不要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你自己。
我和柯拉松先生的时间所剩无几,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如同墨汁摆放在眼前。我甚至能听得见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倒计时柯拉松先生与我最后的相伴。我再次握住他的手,已经没有了人类该有的体温,那种冰凉甚至能够进入我的身体,将我的血液凝固冻僵。柯拉松先生的身体看上去变小了,我在想他会不会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
天边露出了一点点的白,一如洗涤剂倒进了满是油污的水中,看着油污后退。黑暗之后的黎明,黎明之后的清晨,清晨之后的上午。我们这样安静。又这样平静。好像是准备去看一场电影。
有人来接柯拉松先生的遗体,签字盖章一系列的形式。将他交出去前,最后看了看柯拉松先生。内心被掏出一个空洞,血液向里面流去,如同一个黑洞吞噬着所有路过的事物,包括光。
高山上的旅馆带着高高的屋顶,索隆觉得这个造型看上去像是教堂。但他和罗都是没有信仰的人,他们不相信神,无论是古今中外的还是路过的。住在这样的旅馆里,仿佛是来进行一次特定的祈祷而非偶然的旅行。
他对罗这样说,我不相信神灵。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可以随意将我们揉捏打磨。如果一个人想要活得好,就要追根溯源,穿越那横亘在面前的本源,那是痛苦的开端。它像是一条起源于高原的大河,奔流而下最终汇入海洋。
只有一次,索隆对罗说。只有一次,在梦中见过她。我不知道从理论上来说,是她闯进了我的梦,还是我误打误撞闯进了她的世界。
11岁的模样,干练的短发,未曾长开的身体。我那样的熟悉这个身影,手中是道场中惯用的竹剑。单凭那把竹剑曾经无数次将我掀翻在地。我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挥动手中的竹剑在做日常的训练,沉默不语。
我冲过去,我想抓住她,将她带走。然而我穿过她透明的身体,就像是置身于雾气中。转身回来,她还在原地挥动着竹剑。梦中的我尝试过无数次,直到最后扑倒在地。拳头捶打着地面直到鲜血一滴滴落在尘土里。那次的经历过于逼真,以至于我醒来时发现双手真的出现了破裂的痕迹。于是只能用绷带缠住。
年幼的时候我不懂什么是死亡,成年人教导我们说,死去的人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么远的地方,会不会迷路了呢。我们迷失在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带着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密码,然而这密码对于身处的世界却毫无用处。
有一年的跨年之夜,在北方的一处广场。我低估了那边的寒冷,风吹得刺骨,裸露在外面的手指似乎快要失去知觉。跨年烟火随着钟声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炸裂开来,震得人心发着回声。寒风中站立的人群发出呼喊,和身边的人互道祝愿,认识的、陌生的。那个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仿佛那是进入现场的门票。
我看着那些升腾起来的烟花,攀登上极点随后轰隆一声爆炸,距离太近,那震动的声音得到延续在耳膜上打了一通鼓。
索隆看着身边的罗,罗将平日里带着的帽子放在了旅馆里。
有些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场烟花。在我命里的制高点上怦然盛放,留下的光火映入眼帘,在角膜上留下烫伤的痕迹。随后就会随风散去,只剩下空气中硫磺的气味,那之后不久连这点点气味也不会剩下。他们出现的意思,就像是要告诉我,你要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
跨年过后,广场上逐渐散去的人群,只剩下满地的喧嚣。临街只找到一个贩卖馄饨的小摊。快要麻木的手端着热气腾腾的碗,掌心传来热辣辣的气焰。
想起了师父的脸,透过那碗里升起的阵阵热气。想来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自从我离家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师父是老派作风的人,从家里寄来的信笺,我全部收藏着,仿佛握着这些就能够握住自己的根。
死亡是悄无声息的,它不应该热烈,它只能是静悄悄的。
按章办事,柯拉松先生现在变成了一张遗像。办公室里的物品是我清理的。乱七八糟的一团乱麻最后变成一无所有。我曾经无数次和柯拉松先生说,你应该好好整理你的办公室,乱的快成了一张蜘蛛网。
他带着野蛮的力量闯进了我的生活中,在闯进来之前甚至都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了,将我的世界打翻重组。
送去清洗的翻毛大衣终于被我取了回来。洗衣店的老板对我说节哀。上了年纪的人看不得这样的事情,和我说起柯拉松先生来,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谈不上有多重要。但却又那么留恋。
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是这些琐碎的看上去并不重要的事情日复一日组成的。
黑色的,摸上去有些蓬松的属于柯拉松先生的外套。只是没有了属于他的气味,只剩下衣服干洗后的那股气味。我将它平铺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缩起来躺在上面。仿佛自己回到了幼年时代,被柯拉松先生扛在肩头。
当我接过装有柯拉松先生的骨灰盒子时,那上面的温度一如集聚了人这一辈子的所有温度。保存了一些放在家中,剩下的葬在了警局的公墓中。天气暗沉,一如穿着黑色丧服的送葬队伍。听上了年纪的前辈说,凡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天气总是这样暗沉沉的。沉重的云层挂在半空里。却不会下雨。
即使我不会时常来为柯拉松先生扫墓,警局的公墓也安排了人定期来。所以,柯拉松先生会一直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他被回收了,即使我有一百个一万个不舍得不甘心。
“你会在哪里 你眼中的奥秘 曾写满的诗句不再有意义”
——《吟》歌词
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索隆将衣服裹紧,他看着罗做出同样的动作。高山下的灯火像被这阵风吹得恍惚的蜡烛。索隆搭住罗的肩头,他们向旅馆走去。露台上有人在喝酒,见他们经过扔过来两罐啤酒。罗将啤酒接在手中,对他们道谢。
入夜后的高山上,冷风吹得他们越靠越近,到最后有两个在夜色中奔跑起来的身影。跌跌撞撞在一起的纠缠。
罗,我只想要一声告别。她明明前一天的夜里刚刚和我做了约定。我说一句再见,她说一句明天见。仅此而已。
罗将灯光熄灭,将窗帘全部拉好,推开所有的窗。风吹进来,将窗帘吹成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他在黑暗中亲吻他,刚开始是头顶,之后是眼睛,鼻尖,嘴角,脸颊,喉结,锁骨,最终停留在心脏。罗将耳朵贴在索隆的胸口听着年轻人的心跳,将索隆的掌心叠在自己的胸口。
我想去你的家乡看看,索隆当家的。罗这样说。
那你也要带我去看看柯拉松先生,年轻人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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